文化大革命依然轰轰烈烈。批判走资派、反动学术权威等等“最高指示“频繁到来,悍卫党中央,毛主席口号也天天在在念。我这个被定为“资产阶级小权威(实在的过奖了!)拼命恨自己”资产阶级思想“,希望能参加入”革命“队伍,可惜这怎么努力也不行。倒是一个要求”下农村当赤脚医生“的号召对我的人生观真正有很大帮助。赤脚医生现在年轻人可能不知道,所以还得解释几句。简单的说,当时在农村挑几个年轻,成分好的青年,经过短期训练可以做医生。他们是继续参加原来劳动,又看病,所以应该是城市医生的榜样,其中有的还要求进到城市和那些城市医生对换,把工农兵无产阶级思想带到“医院“。我有幸被派到农村担任赤脚医生,“和贫下中农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,加上看病”。回想起来,那才是让我“被改造”的地方和时期。医院“革委会:特别通过(革命)各级委员会通知我要去的县告诉农村(那时称公社)的支部书记:我们这些人是来改造的,一切按贫下中农生活待遇。强调:我们除了参加所有农活劳动外还都要背药箱,随时随地替农民看病;其它时间要到全大队巡回医疗。不管任何时候有出诊,不管白天夜里,都要马上上门诊治。最后,那时我们原来粮食定量是29斤/月,早就”自动“改为23斤。到农民家时,把这23斤粮票交了以后,绝对不可多吃;不要影响贫下中农的粮食。带着一定要“改造“的决心,我简单收拾行李,狠心把刚2岁的女儿放进全天托儿所,背上简单的行李,经过一天路程,步行了大约满是泥寧的弯曲田间小路,到达了我被分配的大队,住进了一个儿子当赤脚医生小干部的诚实,简朴,地地道道农民之家,在他家一个老人(祖父)小房间搭个竹榻,算是我的床。老人非常慈祥,拿出他存的舍不得丢的报废荧光灯管,让我有一块地方可以挂毛巾。以后吃晚饭,非常简单的粗饭和简单蔬菜,加上几块萝卜。女主人本来想拿出几天她家杀过剩余的鸡肉,,被我坚决阻止了。这个热情,马上让我十分温暖,医院中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感觉了。第二天尽管前一天已经疲惫万分,还是大约五点起床,跟着主人全家起来,吃了最简单的粗粮。那时是夏天,又是种双节稻。抢收割稻。我因为不会,专门跟住在那家16岁的妹妹(王为云)一起,开始我用左手抓住稻根,右手镰刀割,效率很差。她很快纠正我的姿势,改为左手反向压稻根,右手镰刀割水稻,同时改为从向前为向后进行。到当天下午,我基本熟悉了基本手法,感到十分有收获。这位淳朴的小妹妹,至今还记得起她的样子。可惜,后来车祸去世了,万分惋惜。当时那家儿子,后来当兵,当干部,事业非常成功,我们至今还是好朋友。另一个赤脚医生,几乎全程和我在一起。我们像弟兄那样,我确实是是从他身上见证了贫下中农的吃苦耐劳,大公无私,真诚待人等等等。50多年过去了,我们依然还是好友。之后15天几乎天天割稻。天气异常热,下田一度改为上午四点开始到十点,下午四点到八点。我们头戴草帽,双脚光着,腰部弯着几乎九十度在劳动。脚上沾满被吸住的水蛭,流血又十分痒,奋力地收、种。更讨厌的是:满身蚊子叮咬。几天以后,我实在受不了,就带着一瓶“敌敌畏“,毫无顾虑地当头浇洒在草帽上,果然蚊子叮咬问题解决了,不管毒不毒了!接下来是把割下来的水稻,挑到一个空地晒干;那就是“挑工“了。当时年轻,虽然从来没干过,就从斤开始,以后增至斤。几天以后,双肩红肿,有人教我:不能单挑,要颠簸弹性的走。从那以后,我的挑担样子就变成标准,依靠扁担的弹性,带着有点醉步的姿态前进。最后,我一次可以挑斤,而且可以走过用简单长独木小桥。由于那时劳累,至今给我留下的是:严重脊椎变形,经常的腰痛,以致不得已做了融合术。现在更老了,越来越严重了!割稻完了是插秧,耘稻(清除稻周围快速长出了的杂草),都是赤脚,弯腰,双手挖泥,拔草等等,到后来皮肤慢慢佈满伤痕,但是几乎没人避免,谁也不抱怨。因为这就是当时生存的必要代价。我没有埋怨。反而感到我和贫下中农接近了!经过这一紧张的双枪农活,我和当地大多数农民成为好朋友。他们从来没有埋怨生活的艰苦。而我确实体会他们的纯真,无怨,辛勤劳动的好本质。我当然也应该这样!与此同时,许多人家喜事常常请我参加,有时还喝了些小酒。看病当然是我的重要任务。根据规定,我需要在田间空闲时巡回。赤脚医生多数陪我。但是比较多的是夜晚出诊,路上经常碰到田间小路的蛇是常事。我从小对蛇最没好感,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克服了。好的是:大多都是毒性不强的蛇,样子难看点吧!另外,由于白天大人大多时间都在稻田,没法顾及小孩大多晚上回来发现小儿发热,到了半夜热更高了就只好叫我出诊。困难的是:该乡从北到南,大概要走快一小时,常常南段刚处理好病人北段有人通过大队内部电话又叫我了,所以又要返回走好长时间到另一端处理。所以经常是几乎整夜不睡,第二天一早照常参加劳动。有幸的是:由于我的努力,几乎整个大队(相当一个村)包括干部和农民都认识我了。他们已经不用怀疑眼光看我。前面提过:我只有23斤粮票不能多吃,经常受饿,我住家的女主人注意到我饭吃的很少(我没有告诉他们规定不能多吃交出粮票范围),就故意每天炒出他们留下的一些黄豆让我吃,并且说这些不要粮票的没关系。其实那也是当时补给他们的粮食。我真感谢他们。日子长了,大队支部书记知道了。特别为我批了每月10补充粮食。大家那时都叫我不要劳动了,就管看病。在农村最最关键被淳朴农民接受的是我替他们看病经历。我诊断出许多他们认为看不好的毛病(例如一个卧床5年的硬皮病,我用激素治疗两周以后能起床;另一个经常下肢不能动的周期性麻痹等等,也被我治好。最为影响的是:一位在田间被我确诊一个胃癌病人并且在卫生院顺利为他动了手术。这件事是很难忘的。我那天在田头劳动,一个中年妇女告诉我最近经常腹疼,而且吃了进去经常想吐。我就在田头让她躺下,在她腹部摸到一个肿块,位置显然在幽门处。在问到她近来大便颜色,回答是,很深。因为我过去受到非常严格的物理诊断的训练,即使没有x光片也几乎可以肯定。于是我建医院进一步检查并动手术,然而他回答是:根本不可能。除了没钱以外,她的丈夫最近中风瘫痪家需要照顾。在这现实情况下我下定决心为她在非常简单公社卫生院手术。由于之前我当住院医生期间被外科主任看上,并被借到普外科一年,学习过许多外科手术。于是我们就在那里(没有正规手术室)临时搭一个手术帐房,在当地另一个“外科兼麻醉“医生协助下,成功地为她做了胃大部切除,两周以后她回到家里,以后很快健康恢复,从此以后,我的名声大涨。几乎全村有任何病痛的病人都来找我,按他们的话是:找林医生说说看”。以后又看了许多重病。特别因为当地妇女长期负重,生孩子后大多没有休息,许多有相当的严重子宫脱垂。为了治疗她们,我特地医院找实习时对我很好的老师,她先用手术图谱详细告诉我手术要点,以后让我上台做她的助手。回来以后,在我建议以后,医院腾出一间房间作为手术室,从此为多个此类病人手术。后来在那里做过几乎从头到脚的各种手术,包括兔唇,鼻息肉,扁桃体切除,甲腺瘤,乳腺肿块,肠梗阻,疝气,大隐静脉抽除等等,成为真正统科医生。以后,我的名声不仅该村,邻近乡、镇,甚至隔壁省农村都来找我看病,我真的感到这里是我的家,医院。那时我医院了。我写了报告愿意留在农村当医生。但是恰巧的是:毛主席又来了一个指示,大意是:“从旧社会来的知识分子多数和大多数是好的。。。这样的知识分子,工农兵是欢迎的“。我作为一个例子,又回到了华山。写到这里,我虽然经历很大艰苦,但确实看到我国农村的贫苦;更重要的是:我感到他们的淳朴和真情。虽然那段的辛苦给我留下一些终身的病痛,但觉得还是值得。医院那时革命口号下认为需要实现的改造,在医院毫没做到;但是快两年农村生活才是我思想最大收获得到改造之处。当然,现在农村无论人口组成,生活条件以及其它条件和那时完全不一样,但是还有那么边疆地区医院医生帮助。比起我当时以革命改造对象下农村,现在交通方便、光荣的授予,以及提前晋升等等,医院医生应该毫无犹豫的接受任务。这既是光荣,也是不可推脱的责任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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